“在美国,没有车就如没有腿。”这是众所周知的“硬道理”。为了早日长腿,我像小松鼠过冬一样,一点一滴积攒着并不丰厚的奖学金,终于换回了一辆二手车。
转眼间,和我一起来的中国学生都买了车。像其它现代工具一样,车子在提供方便的同时,也加速拉开人与人的距离。大家不再从校园相伴步行回家,周末取消了例行的娱乐活动,不再一起搭师兄的车去中国店买菜,也不再相约坐很久的公车逛mall。现在,彼此已不知行踪,经常只是隔着车窗匆忙地挥手打个招呼。很潇洒,却也有些寂寥。
有朋友说,车就是第二个家。这句话在美国特别有道理。诗人余光中曾把在美开车旅行比作“现代徐霞客坐游异域烟景”。当驾车穿梭在高速公路,视域里前路豁然开朗,的确如“卷不尽展不绝的一幅横轴山水———只为方向盘后面的远眺之目而舒放”。这时,握着方向盘,心中自会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气,一种承受沿途风雨的侠客心情。
在这个车轮上的国家,我们正像单行道上疾驰的汽车,飞奔,飞奔,一直向前。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。”生活原本艰辛,只能希望每个异乡客无论风风雨雨,还是风风光光,都保持积极而淡然的旅途心情,伴随汽车引擎的低音鸣唱,驶向心中的梦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