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黄秀莲
佩兰赠我挥春,书了“如意吉祥”四字,纸购自文联庄,大红洒金,一团喜庆,其中亦蕴含了中国的美学;她习书法的日子不长,却写得秀逸有神,我十分喜欢,当夜立刻用泥胶黏在木门上,看之不足,忽想起摺叠门闸有楣,拉上闸或会遮挡,便步出门外察看,顺手就把木门带上,岂料进门时,竟扭不动门把,一惊,大概是刚才无意中把门锁那凸出的键按下,那麽门已锁上了。
西谚说∶“莫为泼了的牛奶哭泣”,唯有往管理处请看更替我找钥匙匠,匙匠在吃晚饭,起码半小时後方能抵达,只好坐在大堂大理石?上;当时我?拖鞋、睡袍,幸好罩了羽绒披肩,可是这般身世,实在自惭形秽,唯有鸵鸟低头,希望进进出出的人别瞧见我。匙匠终於拖?工具箱来,一见挥春,竟打趣道∶“这张挥春不是出入平安,怪不得了!”说得似是俏皮,但我有点反感,不吉利的话谁会喜欢?尤其在岁晚高挂挥春时。
他把一根直角形铁线插入匙孔,再用一把似枪的工具,也插入匙孔,按枪把一下一下打进去,只见匙孔悠悠转动,到成九十度角时,木门终於开启了;前後历时不到三分钟,承惠三百。
此锁结构简单,於匙匠是轻而易举,於窃盗料也不难,木门另把十字锁必须时刻锁上;有此亲身体会,纵是一番狼狈,也觉焉知非福。
付过钞票,给佩兰电话∶“奶写的挥春在三分钟内已升值到三百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