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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台客聚:行家井K知有沒有

发布日期:2019-08-13 00:00:00

韋基舜

 青州兵馬統制「霹靂火」秦明,觀其綽號知其人。此人性格急躁,聲若雷霆,使一條狼牙棒,有萬夫不敵之勇,卻有勇無謀。聞得「小李廣」花榮與「及時雨」宋江捉了劉知寨在清風山,便帶一百馬軍,四百步卒,急不及待殺向清風山。

 按理說,清風寨有文武兩個知寨,文知寨劉高被捉上清風山,生死未卜;武知寨花榮則「反了」,清風寨群龍無首,秦明應該先往清風寨與黃信會合,把清風寨人心安定下來,了解各方面情勢,才進攻清風山也不遲。卻為茈艄,以為自己手上一枝狼牙棒天下無敵,便從青州直奔清風山,廣東人謂之「叻唔切」。

 秦明手上的一百馬軍,如果在平地交鋒,會有一定的威力,但清風山山路崎嶇,馬軍作戰威力大減,加上人生路不熟,山上羊腸小徑,忽現忽隱,容易中埋伏,青州步卒必然受制。秦明未作全面考慮,仍貿然進軍。

 秦明來到清風山腳下,擺開人馬,擂鼓叫陣。山上亦不示弱,鑼聲振天響,花榮在眾嘍囉簇擁下,擎蚥K槍,掛了弓箭,下山來到山坡前應戰。秦明自恃是總管,不聽花榮申訴,反而斥責一頓,兩人一言不合,一個掄起狼牙棒,一個揮動鐵槍,惡鬥起來,打了四五十個回合,未分勝負。花榮再打幾個回合,賣個破綻,撥馬望山下小路便走。秦明拍馬來追,只見花榮把槍套在「了事環」;「了事環」是兩個鐵環,左右安裝在馬鞍上,當不用把槍時,把槍套入環中,騰出雙手射箭。

 花榮把槍放好,勒定馬,左手挽弓,右手拔箭,拽滿弓,扭過身,望秦明頭盔頂射去,射落盔頂上那顆斗大的紅纓。

 花榮這一箭,示威而已。以花榮箭法而言,要取秦明性命不難,他之所以不射心窩只射紅纓,俾讓秦明知難而退。由此可見,花榮不愧是將門之後,做事有分寸,不會妄殺。

 秦明見識到花榮的箭法,大為吃驚,不敢追前,待回馬追殺小嘍囉時,小嘍囉們早已返回山寨。秦明師老無功,勃然大怒,喝叫鳴鑼擂鼓攻上山。步軍先行,轉過兩三個山頭,只見上面檑木、砲石、灰瓶、金汁,從險峻處打將下來,先頭部隊來不及後退,打倒三五十人。所謂「金汁」,乃是把動物糞便煮滾,迎頭潑下,不只惡臭,而且皮膚沾上,因為有大量細菌會腐爛。

 秦明無奈,只好下山另尋攻山之路。正於此時,小嘍囉忽然在西出現,忽然在東出現,令秦明及眾軍士疲於奔命,人馬疲累,但仍找不到攻山之路,亦未有與小嘍囉正面拚殺。秦明在山腰團團轉,三更時分,步軍為避開小嘍囉們的箭,躲在山側沒有水的深溪坑以為安全,殊不知中計。卻原來花榮預先用土布袋填住兩溪的水,待迫使秦明的步軍躲入溪坑後,馬上拿開土布袋放水。秦明幾百人馬,僥倖爬出溪坑的被小嘍囉捉住;爬不出的盡被淹死。秦明料不到如此慘敗,怒氣沖沖策馬搶上山,行不到三五十步,連人帶馬跌落陷坑被擒。

 俗語有云:「行家一出手,便知有沒有。」秦明人馬數目多過清風山,卻敗在花榮手上,這說明「霹靂火」有勇無謀。如果他把仍留在清風寨的花榮妻小、妹妹做人質,派到山腳叫陣,不愁花榮不就範。(一五六)

来源:香港文匯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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