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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原创]我的雇佣兵生涯

发布日期:2023-07-11 15:39:30

[跨国公司在全球的发展使其在热点地区需军队保护的需求日增,而频繁的维和行动也让一些国 家的军队不堪重负 ,于是,商业军事雇佣兵代理公司应运而生,旅居美国的郭子威就曾有过当雇兵的传奇经历。2003年春节,回国探亲的他披露了鲜为人知的故事]

我的雇佣兵生涯 当了一名雇佣兵我幼年丧父,从小跟着外公学武术,高中毕业后我长得人高马大、身手敏捷,曾到保安公司干过两年,在多次武术比赛中我捧 回了不少奖状,我最拿手的绝活是扔飞刀。接着,我到一家大型集团公司又干了一年保安,穿起保卫服也觉得神气,但时间一长便感到无聊。母亲怕我生出点什么事,四处想办法,这时,我接到了舅舅从纽约发出的邀请,要我去帮他,母亲立即劝说我去了纽约。我是以留学生的名义赴美的,一边协助舅舅打理餐馆,我舅舅单身一人,年已六十,准备交班给我。到1997年4月,我在舅舅住于纽约54大街开的中餐馆已干了整整一年。经过继继续续的学习,我的英语总算过关了,但我的烹饪技术尚欠火侯,招来舅舅忧心忡忡的眼光,我也感到烦,我并不喜爱搞餐馆工作,总想出去闯闯。一天,我见报上一则广告,是一家名为莱恩沃尔的公司打出的,要招精通枪械,格斗的保安。我立即电话去询问,对方粗略地问了我的情况后欢迎我去试试,我没想到,就这么个电话,竟使我的人生发生了转折。第二天傍晚,我走进了莱恩沃尔位于纽约曼哈顿区的楼房,整幢楼房的所有窗户都被百叶窗关得严严实实,我站在门外注视这幢奇怪的楼房,一分钟以后,我听见一声问侯:“你好,先生,请进!”我这才发现楼房安有监视镜头。我见到了这家公司的商业人事顾问卡弗先生,他简单地问了我的事后问,你参加过ASVAB考试吗?我说还不知道这个考试是何义,卡弗解释,它是战士职业性向测验,考量一个人能否当好一名战士用的。我说你们不是招保安吗?参加军队职业性向测验干吗?卡弗说了一大套话,我终于明白他是在招雇佣兵,我警惕地问:“你招雇佣兵?和谁打仗?”卡弗解释:“莱恩沃尔公司是一家商业军事雇佣兵代理公司,这样的公司是得到政府的许可的,它们参加追捕恐怖分子的战斗,或在热点地区打击土匪、贩毒集团等”。听说是合法的,又可以转战许多地方,我的兴趣就来了,把自已过去的经历吹了一通,卡弗显然很满意。立即叫我参加了体能、格斗和一些理论测试,我的书面理论考试则很糟。显然,我的敏捷身手给卡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几天以后,我糊里糊涂的签了合同。1998年9月3日,是一个令我难忘的日子,我分别给母亲写了封信,告诉她我进了一家美国公司了,可能被派在外搞采购,有事写信到公司在纽约的信箱。接着,我也悄悄给舅舅留了一条子、内容大致。我怀揣一点零钱,于4日清晨5点,冒着晨雾,到了莱恩沃尔公司报到。我领到了两顶迷彩帽、一顶斗蓬、四套迷彩服、两双战斗靴、8件汗衫、一双皮手套、四条毛巾,这些东西塞满了大背包,已近15公斤。次日,我同一批新人开始进行了“魔鬼训练100天”,天天进行强化体能训练,熟练掌握多种类枪械,幸亏我先前在国内当保安时,公司曾派了个严格的教官对我们进行过半年严格的军训,否则我肯定过不了关。一周以后,100名新人被淘汰了34人。我有些紧张,接着遇到了两个退役军人的帮助,一个叫卡尔,前英国特种部队战土,他的妻小住在纽约,妻子病在家,一家妻小全靠卡特。一个人叫约翰,来自南非著名的第32营。后来,我们三人成了好朋友,有了他们的帮助,在以后的训练中,我顺利通过了急救,查地图、投手雷的测试。训练进行到第一阶段结束时,我有幸成了留下的37名中的一员,领到了睡袋、水壶、弹匣以及越野冲锋枪。100天的魔鬼训练结束,人刚想松口气,公司又请一个前职业军官对我们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“未来战士”训练,教大家一些现代战争的理念。服用一种叫“provigil”的药物,这种药物把我们打造成了能三天三夜不睡觉的 “不眠战士”。卡特和约翰 悄悄告诉我,战斗即将开始,我兴奋地等待着,见磨拳擦掌的我,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叮嘱我, 打仗是残酷的,不论你的装备多么先进,一旦开战 ,死伤随时都可能发生。转战热点地区1999年4月13日,月明星稀,寒风料峭,我随同雇佣兵登上一辆专用运输机,机上42人全都默不作声,我们将参加一次消灭贩毒集团的行动,我们42人是第二攻击组。凌晨四点,运输机降落在中美洲的一个军用机场,我的心快跳出噪子眼,这时,指挥官过来说,第一攻击小组出师不 利,现在第二攻击小组准备照计划跟上,十分钟后,指挥官司抬腕看了看手表,命令第二攻击组说“出发!祝兄弟们好运!”我是最后一个下的飞机,迎面见有人抬着一个刚被打死的雇佣兵的遗体上来,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血淋淋的遗体,血腥味扑鼻而来。刹那间,我的神经绷紧了,胃开始痉挛,心里充满恐惧,但我无论如何得跟着攻击小组的兄弟们前进!我紧跟着卡特和约翰,弯身向前,子弹在我身边呼啸而过,伴有各种恐怖的响声,拖着曳光的强力枪子弹在空中飞来飞去,我们遭 到了贩毒集团雇佣军的拼命抵抗。突然,卡特受伤,他惨叫着呼喊我和约翰的名字,我和约翰 给他做急救时,发现一粒子弹打断了他的胫骨,鲜血浸染了大半个身子。指挥官命令我和约翰轮流背着卡特往后撒。我的初次征战就不利,血与火的经历令我难忘,那次我们的第二小组被俘四人,被贩毒集团关了三天以后才被营救出来,经此一役,受伤致残的卡特便回到了纽约,他与兄弟们告别时,我见这个铮铮铁骨的男子汉双眼噙满热泪,从此,卡特将在轮椅上靠保险金度过余生。两个月后的一个深夜,公司又给我们一项新的任务,两架C一130运输机载着四个攻击小组共48人于深夜飞到了哥伦比亚边境,经过一夜的战斗,俘虏了24名贩毒分子的成员,最重要的收获是抓获了哥伦比亚贩毒集团的第七号毒袅莱利。晚上,莱恩沃尔公司的雇佣兵们彻夜庆祝。不知从哪里来了不少青年女子和部分雇佣兵跳舞。想起伤残了的卡特,我心事重重无心跳舞!从1999年下 半年起,我们这群雇佣兵转战了世界 多个热点地区,在非洲到过吉布提、塞拉利昂,安哥拉,负责给各国提供咨询、训练打击土匪的动装力量,或直接参加针对极端分子的战斗,渐渐地我发现莱恩沃尔公司的兴趣不在非洲,公司高级人士更希望为一些垮国大公司提供保护,或在欧洲开展业务。例如,我和其他59名公司雇佣兵便于2001年12月到波黑参加了其政府组建军队的工作,资金由几个富有的国家如科威特、文莱、沙特阿拉伯提供。在执行任务的日子里,我们这群雇佣兵每时每刻都面临着生命不保,平时看小说电影,感觉打仗是件稀松平常的事,但我在参加过若干次出生入死的任务后,感到经过战斗洗礼的人,才知道生命的可贵。当了一年的雇佣兵后,我还是写信给母亲和在纽约的舅舅,告诉了他们我当雇佣兵的事,母亲和舅舅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!他们的每一封通过公司信箱传来的信,都叫我倍感温暖。在波黑那段时期,因为没有电灯、没有电视、虽有收音机,但无地方可买电池,雇佣兵有谁收到了家信,那可是当新闻一样马上传遍整个团体。反恐战争打响后,我们这些雇佣兵参与了在阿富汗、非洲之角、菲律宾和格鲁吉亚的反极端分子的战斗。当雇佣兵其艰辛程度外人是难以想象的,单是“伙食”一项就叫人难以忍受,一次在热带雨林执行任务,我和兄弟们每人两天才吃了四颗螺蛳;还有一回在非洲之角执行任务时,我们吃了三个月的压缩饼干,没有一点蔬菜。幸亏我带了三十多包四川榨菜,十多包川味红肠,那可是稀罕物啊,平时舍不得吃,只有在战友过生日什么的,才拿出几包,放在一口大锅里煮,每人也就只能捞一点,可那个香啊,令我怀念起我舅舅的中餐馆来。2002年反恐战争中,公司总部通知,说在中亚某国山区有一帮恐怖分子劫持了人质,叫我们雇佣兵一支由50人组成的救援突出队,由我的好友约翰担任队长。2003年1月9日,凌晨四点,冬日凌晨的浓雾就像一张毛毯,悄无声息地茏罩着目标地区。四处看上去灰蒙蒙的一片,我们包围了被恐怖分子占据的一幢楼房,突然,从四楼传出了凄历的惨叫声打破了寂静,恐怖分布开始对人质严刑拷打,以图达到目的,借助夜视望远镜,恐怖分子个个全副武装,而且在人质身上都绑了炸弹 ,整个大楼已被包围,但恐怖分子根本 不接受谈判,只要求答复他们的条件。为证明他们是一伙说到做到亡命徒,他们将一个妇女的尸体扔了出来,其身上被打得跟马蜂窝一样。我们这群雇佣兵身穿一种黑色的轻质耐高温芳香族聚酰胺防弹服,手持的G36标准步枪装上了夜视仪和精确 瞄准镜,装备皆出自美国研发的 “陆 地勇士”系统 。个个武装得像007一样,当时的情形十分紧张,时不宜迟,卡弗亲自给我们讲解了目标位置,具体行动方案 和步骤。恐怖分子一共10名。一一标明了位置。拂晓,行动开始了!雇 佣兵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伏到了大楼四周,每三个人为一小组,其中两人能发射眩晕弹,一人负责发射精确“灵巧”子弹,分别瞄准了共10个目标,另外一小队徉装要攻后楼,以转移恐怖分子的视线,趁其注意力转移的时侯,前楼的雇佣兵向正门扔出几枚手榴弹,同时射出几枚催泪弹,楼门顿时被烟雾笼罩,恐怖分子们还没醒过神来,大批雇佣兵已冲进大楼内部,对准目标射击,当场被击毙七名,俘获三人。整个过程我估计也就是100秒钟。这次行动过后,雇佣兵们都领到一大 笔奖金。约翰和我拿出一部分奖金,寄给了卡特。在后来的大大小小十余次战斗中,我克服了恐惧,成了一名出色的雇佣兵!我们陆续 参加过阿富汗,菲律宾和格鲁吉区的反恐怖行动,我已成了一名突击小组的组长,我还在战 斗中救过两名雇佣兵战友的命,扔出的飞刀扎中了瞄准他们的恐怖分子。约翰也曾两次为我化险为夷。在战斗中我同弟兄们出身入死,并肩前进!如果有谁被击中受伤或死亡,都令我和兄弟们十分难过。几年的征战下来,见多了血腥残杀的场面,我终于感到疲惫,我开始思念亲人,思念故乡。

情定菲律宾2002年 3月,在菲律宾时,我得到了难得的十四天休假,我想吃点中餐,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叫“龙之味”的中餐馆,馆子很小,但装修很有中国特色,中国红、中国龙、中国结。刚一坐下,我见四周的人窃窃私语,一位漂亮的小姐走过来叫我点菜,我小声问她:“周围的人怎么用这样的眼光看我?”这位小姐竟说起了带点成都味的普通话,说:“他们一定以为你是逃犯!”说罢她竟先笑起来,我也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剃光的脑袋。那天,我吃到了蛮地道的川菜,一问方知那个漂亮的小姐单身一人开馆子,竟是这家中餐馆的老板,其外祖父是四川成都人,她叫洛亚丽。 接下去我利用假期的每一天,我都往“龙之味”跑,我与女老板由生到熟,渐渐了解,我们开始约会,看电影或喝咖啡;假期的最后一天,我把纽约我舅舅家的电话告诉了她,希望她日后过去发展,洛亚丽送我一张她的照片,这个单身女老板竟在我心中扎下了根!2002年9月,我第二次休假时,特地又去了菲律宾,与洛亚丽确定了恋爱关系。10月份 ,我和约 翰 在美洲与毒贩武装交战时,约翰中弹,死在我的怀里 。掩埋了 约翰,我发了疯地对天咆哮,经常借酒浇愁,以泪洗面。约翰是个多么优秀的青年啊,可眨眼间便失去了保贵的生命!我厌倦了枪林弹雨的生活,再也不想在随时准备杀人和被杀中过日子。我向卡弗递交了辞呈。2003年1月,我带着洛亚丽,回到了舅舅家,舅舅说:“你小子总算回来了,我已打算关掉餐馆了,你小子喝西北风去!”我笑着对舅舅说:“不用关了,我给你找到了一个很会经营餐馆的人,她就是你的外甥媳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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